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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夕曾說:要善感,不要多愁。我記得當時我有多喜歡這句話。但不知怎的,今天想起這句話,總覺有些難以明白:善感,如何能不多愁?這世界充滿愁思不是嗎,這是做人的苦處,卻也是上天的獨予。席慕蓉喜歡坐在盛夏的窗前,提筆抒寫,她說她在「享受內心的悲喜」,是享受,大概因為生命若只有喜悅少了傷悲,那麼就不夠完滿,而情緒和思路化為文字的時刻,常常是一種沉澱和救贖吧。

 

 

原是捨不得拿起英國帶回來的特別信紙記錄自己的小心情,但好像看到這些代表性圖案,會讓自己回到去年在異地求學時期的那個自己,一個人,最孤單,卻也最寧靜。在第一篇的前言她說:「我只想回到那個對自己是那樣熟悉和那樣親切的環境裡,在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群停留下來,才能夠安心地去生活,安心地去愛與被愛。」這是她當時旅居國外時思鄉的心情,她說的熟悉的地方,是和丈夫與孩子共同生活的家。這也是當時我完成學業時,二話不說背起行囊回國的心情。但我還想的是,如果能讓我用這一段文字來詮釋的那個地方那個主體,會是哪裡呢。

 

 

也許我又貪心了點,也許我還太年輕,漂泊的心並沒有一個夠格局的歸屬,我的意思是,大環境的那種格局,我有我深深喜歡深深愛上的人(們),有令我安心給我依靠的肩膀,但什麼樣才是「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群」?人群,是社群,不是兩三個;極為相似則更難,人如何可能極為相似?我大概真的要求太多了。

 

 

然後又想起了莒哈斯的那句話:我是一個與我的書寫獨處的人,孤單自若並且遠離所有。人好像一直是孤獨的,只是偶爾能遇上幾個「相似」的靈魂,他不一定要是你的誰,也不一定會和你最好,而他的存在對你而言,可能也只是一種發現自己不那麼奇怪的欣慰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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